逆行
# 逆行
在元旦前夕发一篇背景是圣诞前夕的文。
短打
在一起很久，同居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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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
下了回家的电车之后已经接近十点，街上还是灯火辉煌的样子。原因是临近的节日，圣诞。与其说是临近，不如说就在两小时以后。满目都是墨绿和暗红的装饰品，店铺摆出的圣诞树、玻璃门上贴着的雪花和铃铛贴画、道路旁的树上装饰的彩灯。有穿着暗红色斗篷的小女孩从他身边穿过，头上戴着鹿角发夹，已然陷入这欢愉的气氛里。
与之相对地，福山润连提提嘴角的心情也没有。
他和樱井孝宏吵架了，三天以前。
其缘由他已记不清，话不投机或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导致两人从那天樱井孝宏抱着枕头去书房开始直到现在也没有半点交流。他最近工作安排得很满，樱井孝宏也一样忙碌。大概是两个人都缺少休息到烦躁的程度，于是一句不合却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便干脆地冷战了。
做这种选择的时候倒是很合，也不知该说默契还是相克。
福山润拢了拢围巾走进便利店，晚饭还没吃却又懒得做，还是买点成品来的容易。
拜托店员加热便当的时候他跑去拿了两盒牛奶一起结算，然后一边数着找零一边走出店门。
“先生，”
是一个绑着侧马尾的女孩子。
“要买花儿吗？”说着女孩掀起遮住篮子的碎花布，里面整齐地码着三个颜色的玫瑰，倒是很适合节日里卖。
“不...那，请帮我包一枝。”
把包好的花插在塑料袋里，福山润继续向前走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时改口买了一枝花，也许是因为看见了女孩冻红的手，也许只是毫无缘由的一时冲动，不过他也没继续思考下去。
心情好像更糟糕了。
买一枝花做什么呢，送给自己？还是送给别人？
他想起明天还有一堆工作，现在的他应该赶快回家，尽早休息。
但却没力气迈动脚步。
他有点怀念温暖的拥抱和奶咖一般沙哑微甜的那句“欢迎回来。”
但冲进回忆的却是无力的叹息和厌倦的眼眸。
他身边是还算拥挤的人潮，带着微笑的行人匆忙往家里赶，互相依偎的情侣讨论着圣诞的计划，或是家庭成员一起出来购买装饰品。他们都从他身边匆匆走过，而他愣愣地站在其中。
如同停滞在时间的洪流。背离整个世界的欢快气氛，提着没有多好吃的可以算作夜宵的晚饭，犹豫着前路。
他摸了摸大衣口袋掏出手机。
拨通电话却没能出声。
“润。”
最后还是对方先说了话。
“嗯。”
“在哪儿？”
“便利店。”
对面沉默了。
“去接你？”樱井孝宏突然放软的语气令他有些惊讶。
“不，不用了，我马上就到了。”
“嗯。”
结果还是在楼下见到了樱井孝宏，只草草在家居服外面套了件大衣，缩着肩膀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冷。
对方抬头的一瞬瞪大了眼睛，然后伸手把他拽过去。
“别一副要哭的样子啊，baka”
福山润没去回应，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只是任由对方把他收进怀中，顺手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又用另一只手牵住他。
“玫瑰？”
樱井孝宏看见从袋口露出的花朵。
“一个巧合。”
短暂的沉默，福山润把头在樱井孝宏肩窝蹭了蹭，然后对方像是回应一般地慢慢收紧了手臂。
“送你。”
声音闷闷的。
樱井孝宏轻轻把人推开，对方帽子下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睛在夜里很亮，似是收进整个夜空。他抬头看了看没几颗星子的墨蓝天空，笑了。
“可爱。”
“我已经毕业了，从可爱。”
“是是是，”
根本没毕业嘛。
“还笑。”
也许还要重修半辈子。
“哈哈哈，我们上去吧。”
他重新牵起福山润。
把花插进小白瓷瓶里，樱井孝宏把它摆在桌上看了又看。
“你调了十分钟的角度了，就那一枝花。我买了两份饭。你吃过没？”
“没呢，你打完电话买的？够迅速啊。”
“打之前买的。”
习惯性的拿了双份。这个人的存在大概已经渗入他生活的每个角落，从清晨身旁的温度到深夜细腻的晚安，录音间休息时的mail和假日里对方乱翘的短毛。
吃过饭之后樱井孝宏把餐盒收拾掉就窝进了沙发一边念台本一边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想着是不是该道个歉才好。然而那天是为了什么吵架来着，他猜福山润也未必记得。
“你洗过了？”
走神的时候对方已经洗完了，他点点头作为回应，把沙发让出一个位置，福山润却没走过来，径直去了厨房。
“啊。”
听见声音他跑进厨房，对方正唆着手指并一手倒着牛奶。
“怎么了？”
“走神烫到了。”
福山润把小锅放在水流下刷了刷，顺手把手泡在冷水里。
“走神也挑挑时间啊你，想些什么呢。”
“我在想，”
他声音轻轻沉下去，在水流声里听不太真切。
“你是不是开始厌倦了，”
福山润将水关掉，整个空间一下子静了下来。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而我却越来越喜欢你。”
樱井孝宏望着福山润正擦着厨具的背影，和他手边的两杯牛奶。抱了上去。
他是没想到的，虽然对方一向善于打直球，但这种带着酸涩的语气实在令他心疼。
“怎么会呢。”
他伏在他耳边说。
温热的牛奶把玻璃杯沿附上一圈蒸汽。
“抱歉，让你难过了，”樱井孝宏把人转过来，望进他的眼睛。
“就算到你从可爱毕业的那天，我也不会厌倦的。”
“我已经，”
突然附上来的吻吞没了后半句话。
“别想毕业了。”
樱井孝宏看着对方微红的耳尖下了结论。
“你，把牛奶端进来！”
“好。”
正是因为苏醒时你在身边，夜晚能够相拥入眠，我才对每一天都充满期待。
争吵和拥抱都是生活中的火花，用来丰富平淡无奇的日子。
所以我永远不会厌倦，因为每一个插曲都是惊喜。
它们让这份情感与日俱增。
我和你一样啊，b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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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一定要在2016再发一篇，就有了这篇产物。
新年快乐。
